“作為一名老共產黨員,我只想為人民做貢獻。”附屬醫院80歲老醫務科科長鄧兵說。“習近平總書記說不負韶華,現在各方面條件這么好,我本來計劃將鐘愛的中西醫結合知識經驗整理出來為大家服務,但是礙于身體原因可能沒法完成,別的貢獻沒法做了,唯有此身。”
不約而同,原解剖教研室84歲老教授呂端遠也有同樣想法。他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粵東山村家鄉里第一個大學生、第一個教授。“我對黨很有感情。共產黨培養了我,給我飯吃,給我書讀。”呂端遠說:“捐獻遺體是好事,對國家社會有好處、對醫學教育有好處,又減輕家庭負擔,何樂不為?”
2019年年末,粵西地區首個遺體捐獻接收中心依托我校正式啟動接受捐獻,兩名八旬退休老黨員當即聯系湛江市紅十字會簽署了遺體捐獻協議,希望百年之后仍然能為醫學教育作貢獻。
鄧兵自同濟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五年制畢業,1990年到廣東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工作,1996年入黨。捐獻遺體的想法萌芽于六十年代在同濟醫學院的解剖學習,他非常了解人體標本對醫學生的重要性。2018年和幾個醫生朋友聊天,大家都同意百年后選擇遺體捐獻。2019年國慶在家收看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大會盛況,鄧兵心潮澎湃,看到許多先進人物一輩子為人民做貢獻,自己對比差遠了,遺憾無法再為人民作更多貢獻,只有在死后將遺體捐出,才能完成自己作為一名共產黨員的最終使命。愛人陳阿姨在他的影響也有這個意愿。
比鄧兵年長四歲,1964年呂端遠中山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畢業即來到當時一窮二白的湛江醫學院,他說:“我們當時的信念就是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到最艱苦的基層去。”面臨選擇教研室時,他毅然選擇了被認為“最臟最累”的誰也不愿意去的解剖教研室,一干就是一輩子。
88級校友李鳴對呂端遠的評價是“純粹”。呂端遠擔任她局部解剖課的老師,在她的印象中,呂端遠十分敬業,對解剖事業非常熱愛、執著、全情投入。“他經常制作標本忘記回家的時間,講課時說得興起會忘記戴口罩手套,徒手觸碰標本給學生仔細教學。”李鳴說:“要知道,福爾馬林味道刺鼻難聞,我們有時都忍不住流眼淚的。”她還記得呂端遠有一次一手抓住肝的標本,一手拿工具分離動脈和靜脈,專注地邊操作邊給學生看,完全不介意自己沒有任何防護。“當時的師生關系融洽如同沒有血緣的親情。”李鳴感慨:“所以他決定捐獻遺體我一點都不意外。他刻骨銘心地熱愛這個專業,百年之后依然不忘初心,自始至終以身作則,用他自己的實際行動教育和感動我們。”
1970年入黨,這位已有50年黨齡的老黨員平生只敬仰為國家作出巨大貢獻的偉人們,家里收藏了許多毛澤東、鄧小平、習近平等國家領導人的紀念章、畫像和塑像。從小在貧困山村長大,他對共產黨很有感情,常常說沒有新中國就沒有我今天。上大學前一件體面些的衣服都沒有,棉被都是硬的,上大學后每個月有3元錢零用錢,吃穿都是國家給的。在校期間還被評為社會主義建設積極分子、五四優秀青年,他感到無比地幸福。“我是無神論者,不相信神鬼之說,只要死后還能為醫學生學解剖作點貢獻,我就愿意。”
遺體捐獻是目前獲得人體解剖教學標本的唯一合法渠道,人體解剖學是醫學生必須掌握的基礎醫學,遺體對于人體解剖學教學具有無可替代的作用,只有在接近真實的人體上模擬手術訓練,才能掌握和豐富人體基本知識。現在全國各醫學院校都面臨“無語良師”來源短缺的棘手問題。
2019年12月16日,湛江紅十字遺體捐獻接收中心在我校正式啟用,對于區域醫學教育發展意義重大。我校早有這種大愛傳統。2001年寄生蟲學教研室原副主任、離休干部李耀祖捐獻遺體供教學科研使用,并捐出在當時是巨款的一萬元特殊黨費及生前珍藏的所有圖書;2014年退休英語教師李巨川的遺愿是捐贈遺體給本校學生進行醫學研究,然而當時學校不具備接收捐贈遺體資格,他的親屬及湛江市紅十字會只得聯系深圳紅十字會,將遺體捐贈給深圳大學醫學院。
春風化雨,潤物無聲;以德為先,立德樹人。兩位老黨員、老醫務工作者的大愛之舉在校園里引起強烈反響,廣大師生接受了一次心靈的洗禮,更切身地感受“健康所系、性命相托”的醫者責任。(文、編/周圓 審/譚秋浩)